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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、第37章

  周胤良面上无波无澜,眼底却是无边无际的凛冽,他的目光略过沈毅城扫了我一眼,才对沈毅城道:“是挺巧。”

  周胤良说着,将手里的一份蓝色文件夹扔给一旁的男人,双手插/在裤口袋里,向沈毅城走了两步,“沈老板的生意不忙么?居然还有闲工夫出来逛街?”

  沈毅城闻言半分轻嗤,“有周老板这样的对手明里暗里地惦记着我,我的生意确实颇为艰难。”

  周胤良哦了一声,语气不急不躁,不冷不热,却暗藏冷冽的杀机,特别瘆人,“有句话说,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沈老板说我天天惦记着沈老板的生意,沈老板又何尝不是对我的生意心心念念?”

  沈毅城笑了下,笑得特别痞,他不着痕迹扫我一眼,语气半真半假,“周老板让人羡慕,周老板所拥有的,都是我想要的。我惦记的何止是周老板的生意,周老板让我惦记的东西,可多了去了。”

  沈毅城这话说的极为露/骨,我心下一颤,生怕他嘴一秃噜,再说出什么不可收拾的话来。

  周胤良的神色一寸寸结了冰,不着痕迹皲裂,他危险眯眼,语气是前所未有地冰寒,“沈老板除了惦记着我的生意,还惦记着什么?”

  我感觉我的后背都冒了冷汗,周身冰凉。

  周胤良与沈毅城的身型与身高都势均力敌,两人距离不远,逼慑的气息浓烈逸散。

  他们俩就这样僵持了数秒,我真怕场面崩了。

  但最终还是沈毅城先开了口,好歹适可而止,没将事态推到无可收场的地步,他的神态傭懒倨傲,让了一步,“开个玩笑,周老板何必当真?”

  沈毅城单手插/在裤口袋里,另一只手伸向周胤良,“周老板,再会。”

  周胤良眼眸微敛,但出于礼数,倒也伸出手跟沈毅城握了一下。

  两个人不知道使了多大力气,两人的手在分离时,我听见骨头“咔嚓”一声。但不管是周胤良还是沈毅城,脸上都没有丝毫变化,一派平静。

  沈毅城四两拨千斤地挑完事就走,留下悬着一颗心的我,有些不知所措。

  我不着痕迹走到周胤良身边,周胤良顾我一眼,但什么话也没问。

  我心里发虚,小声问周胤良怎么会在这里?

  周胤良的脸色并不算好看,反问我他不能出现在这里吗?

  我连忙说不是。

  周胤良说:“这家店面的位置不错,我有意过来考察收购。”顿了顿,周胤良扫了眼两手空空的我,问:“怎么什么也没买?”

  我张了张嘴,却始终没有把我买验孕棒验孕的事情告诉他。

  我扯谎道:“原本就是随便逛逛,没看中有喜欢的。”

  跟在周胤良身旁的男人很有眼力劲儿,他看出我与周胤良的关系不一般,连忙溜须拍马道:“太太,等周老板把店面买下来,太太就可以把所有的货架都摆上太太您喜欢的东西了。”

  我礼貌地扯出一个微笑,但没接话。

  男人紧接着又说:“要不请太太帮周老板一起参谋参谋,看看咱这店面哪里还需要改进一下。”

  我原本想说我一个女人懂什么,就不跟着参谋了。但周胤良握了握我的手,先说了一句:“也好,岑昭跟着一起看看。”

  周胤良说了这话,我便不好再多说什么。

  我跟着周胤良一起在商场里走着,一旁的男人不停地跟周胤良介绍着商场的相关事宜,我听不太懂,也没有兴趣听。

  我满脑子都是沈毅城刚才跟我说的话,他说,如果我有兴趣,可以了解一下周胤良的父亲是怎么死的。

  但这件事如果要调查起来其实很有难度,二十年前的旧闻了,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。

  我首先想到了贺乾,他的年龄和权势摆着那里,二十年前他风头正盛,圈里的事情他肯定清楚。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打消,贺乾这人太过危险,而且还对我有所惦记,我不好羊入虎口,主动去找他。

  紧接着,我又想到了[花和会所]的董事长孟坤,他和贺乾的年龄差不多,地位也差不多,贺乾能知道的事情,估计他也能知道。但我和他不熟,贸然前去,碰钉子不说,还会落人话柄。

  但这些还不是我最头疼的事情。

  我最头疼的事情是,周胤良的父亲是我的公公,我一个儿媳妇去调查自己的公公,还是这么不光彩的事儿,怎么看都十分不妥。

  想到这里,我不禁在心里骂了沈毅城一句王八羔子。他这么四两拨千斤的扔给我一个疑团,却不肯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。

  我心不在焉,一路埋头走,没有注意到我已经脱离了周胤良的路线。在我差点要撞到一根柱子上时,周胤良突然一把将我拉到了怀里。

  我后知后觉,周胤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:“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?连路都不看?”

  我微怔,支支吾吾地道:“我……我在想,要收购这么一家店面,大概需要多少钱?”

  周胤良没吭声,倒是一旁的男人很赶趟,连忙狗腿地跟我科普,“太太,咱们这次是店面竞拍,起价五千万,上不封顶。”

  我点了点头。

  周胤良云淡风轻地扫了男人一眼,“这次竞价的八家公司,据我所知,有三家的资质不怎么合适,剩下的五家,三天之内,想办法给我弄到他们的报价指标。”

  男人连忙点头应着,顿了顿,又恭恭敬敬地问:“周老板,您的上限是……”

  周胤良眼眸微敛,说了两个字:“两亿。”

  周胤良话落,便拥着我的腰向店面门外走去。

  男人一直跟在我和周胤良身后,一路恭恭敬敬地将我和周胤良送到门口,等我和周胤良上了车,他还不忘再加个九十度鞠躬。

  我将这一切看尽眼里,没吭声。

  在车上,我问周胤良,“怎么忽然想起要收购个商场?”

  周胤良顾我一眼,随口道:“你不是喜欢逛街?以后就在我们自己家里逛。”

  我有趣好笑,“你这是打算监/视我?”周胤良捏着我的手指把玩儿,语气半真半假,“监/视你不好吗?省的你出去给我闯祸。”

  我知道周胤良这句话只是句玩笑,但他说出来,听进我的耳朵里,却依然让我觉得心底一颤。

  周胤良吩咐司机去中心路的京味儿馆餐厅,我很喜欢吃那里的烤鸭,周胤良陪我吃了一顿午饭后,便直接回了公司。

  说真的,我今天真的心虚了。我跟沈毅城之间虽然没什么,但当场被周胤良看到在一起,怎么说也不是个事儿。

  我知道周胤良心里不痛快,但他不说,我也不好多说。这种事,只能往下压,不能往上翻,翻出来只会越描越黑,到最后,假的也成了真的,没有也成了有。

  我心里一时乱哄哄的,一阵接一阵的烦躁。

  我信步走回卧室,想起沈毅城的话,走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,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周胤良父亲的名字,网页出来几百条信息,但都很官方,没什么有用的。

  这个结果在我意料之中,我叹了口气,将电脑关上。

  看来,想要调查周胤良的父亲,还是要通过人来调查。

 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许落,但这个念头很快便被我否定。许落虽然是我的心腹,但也是周胤良的心腹。若是旁的,不涉及到周胤良,许落定然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,可一旦涉及到周胤良,许落的天平必定会向周胤良倾斜,毕竟,周胤良才是许落真正要跟随的人。

  我随即又想到了玉姐,但玉姐这人不靠谱,找她打听点不打紧的小道消息还行,若要她帮忙调查周胤良的父亲,她指定没有门路。而且,退一万步讲,就算她有门路,她也未必敢做。玉姐多精明的一个人,我要是不编一套滴水不漏、完美无瑕、无懈可击的理由去说服她,她肯定不会去得罪周胤良。

  我又想了一会儿,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人选,娇娇。

  娇娇是[花和会所]董事长孟坤的情/妇,孟坤宠她,几乎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。想必,如果是娇娇想要从孟坤嘴里打探点消息,应该不是什么难事。

  但话又说回来,我和她不熟,自从上次在[俏佳人]美容馆一别之后,她便再也没有联系过我。我贸然前去,十分不妥。

  我想来想去,临时也没想到比娇娇更合适的人选。但如何能让娇娇帮我这个忙,倒是一个大难题。

  我苦思冥想了整整一个下午也没想出个好办法,晚上周胤良回来的时候,倒是告诉我一件始料未及的事情。

  孟坤去世了,今天早上突发脑溢血,送到医院抢救无效,下午走的。

  我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  周胤良察觉我情绪不对,问我:“怎么?”

  我勉强缓了缓,说没什么,说只是有点意外,看着孟坤平时身体还算硬朗,没想到说走就走了。

  周胤良脱掉外套扔在沙发上,无波无澜地道:“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一个先来,这不就是人生?”

  我默了默,没吭声。

  孟坤跟我没有任何交情,说句不好听的,他死不死的跟我没关系,我也不会觉得伤心难过。只不过,孟坤一死,我原本打算从他嘴里套信息的打算彻底落空了。

  我的心里沉了沉,心情很不好。

  按照礼数,孟坤去世,我和周胤良肯定要去参加葬礼。周胤良去,沈毅城肯定也会去。

  我现在真的是一点也不想见到沈毅城,一点也不想。不管沈毅城对我有什么想法什么企图,或者是别的什么,我都不想知道,我只想离得他远远的,因为我太累了。

  除了周胤良,我没有多余的心和力去琢磨揣测另外一个男人,而且,也没有必要。

  孟坤的葬礼定在一个星期之后,一切从简。

  孟坤死后,他名下的[花和会所]一分为三,一份给了孟坤的侄女孟慈,一份给了孟坤的儿子,最后一份给了孟坤的情/妇娇娇。

  孟慈不必多说,狠角色,三分之一给了她,她拿的稳稳的。

  孟坤的儿子是个废物,整天沉/迷/女/色,听说最近还迷恋上了赌/博。他那三分之一,能够他挥霍的就不错,想要扩大盈利,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。

  至于娇娇,我跟她不熟,但从上次在[俏佳人]美容馆的交谈来看,她是个胸/大/无/脑的女人,她这一份,能不能保得住,还是一个未知数。

  这么粗略一看,孟坤的[花和会所]到最后很有可能会全部落到孟慈的手里。而孟慈是沈毅城的人,换句话说,[花和会所]落到孟慈的手里,就是落到了沈毅城的手里。

  这么一块肥肉,沈毅城如果据为己有,周胤良想要再对付沈毅城,恐怕会难上加难。

 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,心里没来由地发堵。

  但我现在根本就顾不上周胤良和沈毅城之间的恩怨,我自己一堆事儿都还没有解决。

  我只觉得头痛,目光不由得扫向车窗外。已是春分,马路两边的树木都发了新芽,路上的行人也穿得越发单薄。

  天气已经转暖了吗?可是为什么?我却没有感觉到一丝暖意?

  周胤良一直把玩儿着我的手指,良久,他忽然没来由地一句:“你最近是不是瘦了?”

  我愣了下。

  因为怀孕的缘故,我总是吃不太好,没胃口。时间一长,没长胖,反倒是瘦了几斤。

  我说:“瘦点不好吗?你们男人不就喜欢瘦的?喜欢骨感美?”

  周胤良的眉目漾起浅笑,“你听谁胡说,我就喜欢你胖点,白白胖胖的,喜庆。”

  我白他一眼,把手从他的手里往外抽,但才抽了一半,又被周胤良紧紧地握了回去。

  周胤良略偏头,将目光扫向车窗外,车子已经临近会场,我也顺着周胤良的目光看出去,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会场台阶上的沈毅城。

 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高定西装,与孟慈一起站在门口。

  我听到驾驶室的阿北对周胤良说:“沈毅城这是把自己当[花和会所]的侄女婿了。”

  周胤良闻言没吭声,只是目光不着痕迹地沉了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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